作者: 汤圆甜酒
主角: 林晚意,贺司夜,夏初欢,狄响
分类: 现代言情
第1章
从废弃的仓库被救出来时,林晚意浑身伤痕累累,狼狈至极。
不,准确的说,只是贺司夜的保镖救了她。
因为贺司夜虽然来了,却始终干净一身,矜贵高冷的坐在车子里,皱眉睨着衣衫破碎的林晚意。
像是施舍一样,他问,“被他们睡过了?”
林晚意通红的眸子,看了他好一阵。
十年前她成为孤儿的时候,被绑架过。后来受他的恩惠当了十年公主,无忧无虑那么久,再次遇到这样的事,她还是惊恐的。
可贺司夜的话,让她的惊恐成了荒凉和心痛。
他不在意她是否受伤,害怕。
只关心她这幅身体干不干净。
林晚意麻木的摇头,“没有,你放心。”
贺司夜眉头微松,搂着她坐好。
车子开到公寓楼下。
两人下车后,贺司夜牵住她的手,“一场谋财绑架而已,我已经让警察去处理了,回去之后好好休息。”
轻微的扯动,弄到她身上的伤,她疼得发抖,却又好像没有知觉,她停在空荡荡的楼道里,避开他的触碰,“我就不上去了。”
贺司夜蹙眉,“你身上这么脏,不洗干净?”
林晚意反问,“夏初欢不是要回来了吗?你还有空关心我这些?”
贺司夜脸色不悦,“她回不回,跟你没关系,不必这么关心。”
林晚意手指蜷缩,破碎的眼神里,带着几分不自量力的试探,“怎么没有?她回来了,我跟你的关系不该结束了吗?”
男人冷嗤了一声。
笑得她浑身冷汗。
“吃醋了?”贺司夜把她拉到怀里,轻佻拨开她那一身破碎的衣服,一道道指印刺红了他的眼,冷声道,“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,不是吗?”
林晚意一怔,顿时泪眼朦胧。
是啊,是她自找的,也是她主动爬的床,就连替身都当得心甘情愿。
但现在,她不愿意了。
林晚意抓住贺司夜作恶的手,“这条路我不想走了,你放过我吧,贺司夜。”
贺司夜眼眸一冷。
不知道是她身上的痕迹刺激了他,还是她想离开的想法让他不满,贺司夜被冲动拉扯着,用力吻住了她的唇。
透明的玻璃大门外,司机和一众保镖,还没有离开。
林晚意摇头,用力抵抗,“贺司夜你放开我,这是在外面!”
贺司夜越发不满,扣住她的后脑勺,将她抵在墙上,“怕被人看见?”
林晚意浑身颤抖。
过道里的风一吹,光线摇曳,仿佛随时都会有人过来。
她害怕,想要挽留最后一丝尊严,不由得软下声线,“贺司夜,我们上楼,不要在这里。”
贺司夜亲吻她的唇角,“晚晚,你不听话,还要命令我?”
他铁了心要攻占她,有的是手段。
身体上原本清浅的痕迹,被他重新碾压了一遍,只留下属于他贺司夜的印章。
更可悲的是,他连她的身体都掌控得一清二楚,什么时候该温柔,什么时候该粗鲁,一切由他主导。
许久之后,贺司夜抱着她上楼。
林晚意无力躺在床上,听着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流水声。
她缓缓闭上眼。
“叮咚——”
一条信息进来时,手机刚好在身边,林晚意看了一眼,瞳仁微缩。
【林晚意,你的好日子到头了。】
林晚意脑子混沌,查了查信息,毫无收获,也想不起来最近得罪了谁。
这时,贺司夜打开浴室门。
她捏紧手机,下意识想求助他,但是突然想到他们这破裂的关系,又硬生生的闭了嘴。
贺司夜恢复了往常的冷漠,完全没有心思去观察她的一举一动。
电话突然响起。
他接起,刚有些柔和的脸,瞬间一片冰霜。
“知道了,马上过来。”
话音落地,连看都没有看林晚意一眼,快速离开。
林晚意怔然,心口密密麻麻的痛。
电话那边,是夏初欢吧。
也就只有她,能让贺司夜这般失控了。
......
林晚意太累了,浅睡了一觉。
下定了决心要走,她便不会拖泥带水,她恢复了点力气之后,就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。
在这一套豪华的房子里,她曾被贺司夜圈养三年,从头到脚,头发丝到心脏,都被他占据。
她真的好爱他,哪怕那三年,他只留恋她的身体。
林晚意甚至还想过,没了他自己是不是不能活。
可现在她看透了,为男人前赴后继死路一条。
要为自己活,要工作,要赚钱。
这才是王道。
林晚意知道自己优柔寡断的性子,怕断不掉,所以早在之前,就私下联系了国外的老师,决定过阵子就出国进修,提升自己的专业。
这一走,就没有回头路了。
再舍不得贺司夜,也只能受着,久而久之,想必忘掉他也不难。
林晚意收回思绪,收拾自己的东西。
打开衣柜,她看着那些款式相同的裙子,突然一阵反胃。
贺司夜真的好喜欢驯服她。
为了让她完全变成夏初欢的样子,别说床上要中规中矩,就连衣服,都要控制得严丝合缝,完全清纯的样子。
林晚意关上柜门,简单收拾了几件自己的贴身衣服,剩下的全都留下,还给贺司夜。
就跟自己刚搬进来时那样。
什么都不要,包括对他的爱。
走到门口时,贺司夜的电话打了进来。
呜呜的震动声,跟往日似乎不太一样,震得林晚意感觉出事了。
她接起,熟悉沉稳的声音传出来,“在哪?”
林晚意抿了抿唇,“在家。”
“给你半小时,到我这来。”
林晚意一愣。
这个时候,他不该跟夏初欢倾述爱意吗?为什么会想起来跟自己打电话?
想到自己接下来要走,林晚意不想惹事端,还是打车过去了。
一进门,她就被空气里的冷意扑了一脸。
贺司夜坐在沙发上,面色阴沉。
他淡淡道,“过来。”
林晚意摸不透他的想法,双腿迈到他的跟前,腰身突然一紧,贺司夜猝不及防的揽住她,她整个人跌落在他的身上,被迫坐着。
贺司夜紧紧捏着她的手腕。
力道比平时任何时候都重,疼得她脸色发白。
还没有来得及开口,他就点开了一段视频。
视频里,是一个男人的供述,“是林晚意叫我们做的,她说只要绑架夏初欢并且让人轮了她,直接给两百万。”
林晚意耳朵一嗡。
第2章
她忽略了手上的疼,怔怔看着贺司夜,“什么意思,你信了他们的鬼话?”
贺司夜漆黑的眸底,深不可测,“我有什么理由不信?”
“我才被绑架救出来,你不记得了吗?”林晚意不知道是气的还是难过,声音拔高。
贺司夜的脸色更渗人,“所以这才是你绑架她的理由。”
“你很清楚,我不可能爱上你。”
“所以你铤而走险,像二十岁那年算计我一样,除掉初欢然后代替她。”
“对吧,林晚意?”
他一字一句的控诉,就跟尖锐的钉子一样,砸进她身体的每一处。
林晚意疼得动弹不得。
她逼迫自己不落泪,不丢人,可眼眶还是忍不住酸涩,连呼出来的气息都是颤抖的,“贺司夜,在你眼里,我就是这样的人?”
他看着她潸然的泪。
无情道,“我睡你几年,是怜悯你爱而不得,可你不听话。晚晚,初欢受了刺激在医院昏迷,她如果有什么问题,你知道我的手段。”
林晚意被他这些话,敲打得心灰意冷。
她嘲讽的问,“我就问你,她最后被轮了吗?”
贺司夜眉眼森冷,“如果是这样的结果,你不会完好无损的出现在我面前。”
林晚意便懂了。
是夏初欢,回国后给自己的一个大礼啊。
她记恨自己。
二十岁时,林晚意并不知道贺司夜心里藏了人。
那一夜之后,贺司夜对她态度大变,林晚意才知道他有个初恋,知道他跟人睡了,她伤心欲绝出国跟贺司夜分开。
她这次回来,除掉自己也合情合理。
林晚意抹去眼泪。
脱离他的掌控。
她站在那里,浑身的气息都写着抗拒和生疏,“我不认绑匪的一面之词,给我时间,我要证明我的清白。”
贺司夜注视着眼前这个倔强的女人。
他冷漠的眼底起了一丝波澜,“事情闹大,对谁都没有好处,林晚意,等初欢醒了,你好好去道个歉,下不为例。”
林晚意看着他,从未觉得如此陌生。
他大概也知道这件事经不起推敲,所以急着给她定罪。
亦或者从一开始,就只是拿她当乐子,讨夏初欢开心。
林晚意缓缓的,呼出一口气,清明的眸子跟他对视,“贺司夜,我没有做过,我不会认。”
“我很感激你当年救我,这三年地下情人,也算是还恩了。我会证明我的清白,等这件事结束,我们就当从未认识过,老死不相往来。”
贺司夜冷呵一声。
这十年,她从一个落魄千金,变成现在这个样子,哪一寸不是沾了他贺司夜的恩?
娇惯日子过多了,还真当自己翅膀硬,能飞起来。
他等着林晚意服软,可等来的,却是女人砰的一声关上门,毅然离开。
贺司夜站在落地窗前,看着她的背影逐渐消失。
他脸上阴沉如水。
好歹也是十年,林晚意一张白纸被他涂满色彩,她什么样,贺司夜最清楚。
狠话不知道放过多少回。
这次他照旧不信。
一天过去,到了晚上,贺司夜的私人电话才响起。
看见来电是助理狄响,他沉沉接起,“说。”
狄响道,“夏小姐醒了,贺总你有空吗,我去接你?”
贺司夜深呼吸一口气,“我自己开车过去。”
“好......对了贺总,你跟小姐吵架了吗?”
“怎么说?”
狄响说,“今中午小姐把别墅的钥匙给我了,小姐搬出去住了,家里什么都没带走,你们如果没有吵架,那小姐为什么这么反常?”
贺司夜沉吟。
狄响没听到自家老板的回应,又问,“贺总?”
贺司夜冷声,“她搬去哪了?”
狄响一愣,这个他没查啊,谨慎道,“应该是您名下的房子,我去查查。”
贺司夜语气冷冽,“不用了。”
他这几年就她一个女人,名下房子都空着,开锁都会有信息提示。
可根本没有。
想到白天时林晚意那眼里的绝望和决然,贺司夜感觉,她这次是来真的。
一股难以言喻的烦躁,如细线一般,丝丝缕缕的缠着他。
贺司夜垂眸,看着书桌上的照片,是林晚意跟他的唯一一张合照,当初她死皮赖脸非要放在这的。
他拿起照片,反扣在桌面。
林晚意这人,他原本就没有打算长留在身边。
......
林晚意搬出去之后,暂时住在酒店。
一路走来,她都隐忍着不屈服,可门关上,四周漆黑一片,想到贺司夜那王八蛋的绝情,林晚意还是想哭。
她其实清楚,分开对他来说反而是解脱。
这一天她预谋了挺久。
真来了,疼是真的疼,但好在慢慢缓过来了,也多亏了夏初欢,让她的愤怒大过伤心。
才经历过一场绑架,再加上精神崩塌,林晚意困得睁不开眼,躺在床上,含着泪水睡去。
她做了一个可怖的梦。
梦里她十三岁时,得知家里出事,急匆匆从学校赶回,一打开门,就看见父母吊死在眼前。
她浑身一软跪倒在地上,一个男人从后捂住了她的口鼻,也想要了她的命。
力量悬殊,她本来不是男人的对手,可那天老天爷帮忙,她手边正好有个趁手的熨斗,抓起来砸在男人的脸上,坏了他一只眼。
因此,她逃过一劫。
后来房子被烧,林晚意想抱回父母的尸体,却跨不过那熊熊的火焰。
林晚意哭着醒来,从床上惊坐起时,早就一身冷汗。
她回到现实,大口的喘气。
眼前阵阵发黑,无数个难忘的,血肉模糊的镜头,在脑海里拉扯。
等一下......
那个被自己砸坏眼睛的男人?
不知道为什么,梦里的男人,让她突然觉得五官十分清晰,她用力的想,想起早上贺司夜给她看的视频里,那个绑匪就有一只义眼,而且眼周围有疤痕。
是同一个人吗?